燕醉风懊恼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被人团团围住居然浑然不知,自己这警惕性确实有待提高。
能够在死亡之海中生存的魔兽显然不可能是一般的魔兽,而三个修为不高却能够与这些魔兽为伍的人,燕醉风几乎立刻便猜到了她们的身份。
“南宫双玲?”
“哼!这次我看你往哪里逃!”
“都追到死亡之海来了,南宫姑娘这又是何苦?”燕醉风苦笑道:“据我所知,你对自己的家族似乎并无好感吧?”
“这个不用你管。”南宫双玲冷声道。
“你说得没错,南宫世家对双玲侄女是无甚恩情,我那大侄儿亦不是个东西,但是从小到大他却是家族中待双玲侄女最好的一个。”说话的是南宫芙。
没出声的那位燕醉风大约也猜到了她的身份,该是南宫鑫的遗孀秦琳了,这三个女人可真够锲而不舍的,居然一路从万古追到了死亡之海。
“你们真的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么?”燕醉风并不想与三个女人斗个你死我活的。
“你若愿意自断一只手臂和一条腿,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南宫双玲恶狠狠的道。
“哈!”燕醉风气道:“那我在这死亡之海中岂非必死无疑。”
“莫再跟他啰嗦,咱们动手吧。”秦琳出声道。
当第一只魔兽自浓浓大雾之中蹿出,燕醉风目瞪口呆,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癞蛤蟆。
没错,就是癞蛤蟆,比浮云城毒龙帮四大毒怪之一的蛤蟆还要大上几号。
这大家伙头顶两侧一边一只铜铃般的绿眼睛散发着渗人的寒芒,浑身遍布可怖的血红色疙瘩,往外渗着红白相间的浓汁,腥臭而恶心。
癞蛤蟆虽大,却能够在沼泽上自由行动而不虑被吸扯下去,端的是神奇非常。
“这是什么玩意?”燕醉风急忙跃到了半空之中。
“幽冥虎蛙。”躲在迷雾中的南宫双玲得意道:“死亡之海中最可怕的杀手。”
“我圈圈你个叉叉,癞蛤蟆就癞蛤蟆,还故意取个这般威风凛凛的名字,吓唬谁啊?”燕醉风用学自燕克侠的话低声骂了一句,随后大喝一声道:“小竹竿,上。”
楚天惊可不管有没有什么高手风范,他向来都只用最简单最直截了当的招式,幽冥虎蛙的身子有他数倍之大,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化身为箭,一头扎入了幽冥虎蛙的大肚皮之中。
出乎燕醉风意料的是,他本以为幽冥虎蛙的肚皮该当异常坚韧,却不料楚天惊轻轻松松的便钻了进去,整个人钻了进去。
就在燕醉风错愕不已间,“嘭——”得一声巨响,幽冥虎蛙的肚子居然爆裂了开来。
楚天惊被爆炸的气浪弹射出老远,燕醉风忙出手接住,若是任他摔入沼泽之中,恐怕不片刻便会被吞噬得一片衣角都不剩。
楚天惊浑身尽是红白相间的浓汁,骨骼断了近半,虽不至死,却丧失了大半的战斗力,可见幽冥虎蛙自爆的威力有多可怕。
“咯咯!”南宫双玲娇笑道:“忘了告诉你,幽冥虎蛙的种族天赋便是自爆,它的自爆与一般进化为皇的兽类自爆不同,人家自爆是灰飞湮灭,它却只爆掉自己的大肚皮,所以它是唯一自爆后还能存活的魔兽。”
果不其然,燕醉风定睛望去,只见爆掉肚皮后只留下小半片身子的幽冥虎蛙居然能够在沼泽上蠕动,并且迅速的钻入了沼泽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该是觅地养伤去了。
仅一只幽冥虎蛙便废掉了楚天惊,燕醉风那叫一个追悔莫及啊,早知如此便让楚天惊施展惊天变了。
燕醉风之所以没让楚天惊一出手便施展惊天变,是怕三女因招架不住而香消玉殒,虽然三女几次三番的欲置他于死地,他却并不想要她们的命。
然而此刻后悔显然已经太晚,报销掉一只幽冥虎蛙,又有四只自浓雾中蹿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半空中的燕醉风。
“哼!你们再如此咄咄逼人,便莫怪我心狠手辣!”燕醉风一手揽着楚天惊,一手缓缓的举起了沧海月明。
燕醉风已经决定使用《灭穹八式》中的终极一招灭苍穹,一招解决所有的麻烦,妇人之仁只会令自己处处被人牵着鼻子走,要想夺回主动权,便要狠下心肠。
“别以为你飞到天上去,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南宫双玲丝毫无惧燕醉风的威胁的。
随着南宫双玲的一声娇喝,四只幽冥虎蛙背上的血红色疙瘩纷纷张开了一道小口,红白相间的浓汁化作密集的毒箭射向了半空中的燕醉风。
燕醉风自然知道这些红白相间的浓汁都有剧毒,楚天惊可以浑不当回事,甚至用毒汁洗澡,他却必须化内力为屏障将毒汁隔与体外。
毒汁箭虽然密集而凌厉,却根本无法伤及燕醉风分毫,若是随便射点毒汁便能伤到他,边漠寒这个师傅恐怕得气死。
对付幽冥虎蛙的毒汁尚游刃有余的燕醉风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妙,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而熟悉的杀气。
毒雾开始涌动,红光隐隐,燕醉风立刻便猜到了是何物在作怪,那是成千上万焰蜂。
几乎是在焰蜂先头部队露出身形的瞬间,数只浑身无骨的怪家伙徐徐的爬到了四只幽冥虎蛙的身旁,它们软绵绵趴在沼泽之上,远远看去仿如数滩烂泥一般。
燕醉风若是对大陆上的各种神奇兽类有所研究,当知这些软不拉几的家伙叫做软泥怪,普通魔兽,生活与沼泽和原始森林之中。杀伤力不大,却能够无限重生,你把它剁成几段,它便化作几个,几乎是杀不死的存在。
随后,燕醉风见到了南宫双玲三女,也终于明白了她们何以安然无恙的呆在沼泽之上。
原来她们三人骑在一条青虬的身上,看来青虬不但能够在江河中称王,便是在沼泽中亦能够行动自如。
看体型这该是一条成年青虬,极有可能便是恒河之上那条重伤而遁的青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