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高楼,宴宾客,大婚之夜的热闹繁华后,往往是无声的沉寂。
直到一声拖长了声调的鸡鸣响起,随后整个温县的雄鸡一声接着一声打鸣,打破了寂寥的凌晨。
离开寝堂时,天色已从黝黑转为深深的钴蓝,但星星仍在闪耀,注视着在温县宫室内快速行驶的这辆安车。
赵无恤披着深衣,在安车上闭目而坐,徐徐晨飞吹来还有些冷意。对于新婚之夜的次日,不能抱着新娘安睡,反倒被剧烈的敲门声惊醒,他自然是有些不快的,一路上一言不发,直到这时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清醒,他才睁眼对旁边的人问道:“将大殿上的情形再与我说一遍?”
“唯,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传令的黑衣就站在赵无恤车上,他也是奉了赵鞅之命,才敢惊扰这位君子的。
听完后,赵无恤看似平静出奇,内中却是疑虑重重:邯郸午死了,死在宴飨之上,死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过一路上看到的情形,却又让他对此深信不疑。
这是一处隐秘的院落,数十名黑衣卫士守在外面。“未经主君准许,谁也不得擅自出入。”赵鞅已经凭借他钢铁般的意志,下了一道又一道命令,将这一消息封锁,同时加强了温县内的戒备。
院内一片安宁中,郑龙身穿黑甲黑袍站在屋外,虽然精神尚佳,但眼中的血丝却预示着他昨天彻夜未眠。
“我父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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