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费镇南搁下报纸,仰头见是费君臣的脸,又垂下头专注于报纸:“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是都不回来的吗?”
“我怎么能不回来?老爷子的病我不是主治,但还是我看着的。”费君臣说着,两只手指优雅地夹出口袋里的纸片,递到了费镇南的眼皮底下。
那一张明显是从垃圾堆里拣出来的肮脏纸片上面,浸注了怵目惊心的一行血字:悦林,紫禁城。
费镇南静如死海的双瞳,在这行血字上来回地移动,偶尔闪过一丝波澜。
“前几日听老爷子提过,你那支笔送人了。”费君臣像是不经意地提起话头。
“老爷子说的话,你不是向来都当成耳边风吗?”费镇南在自己的眼睛前面抖抖报纸,欲故作镇定的。
“如果你不打算听这事,我只能把这事直接告诉老爷子了。”什么事?“费镇南粗声道,”老爷子不是不知道我送的是什么人。“”那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人进了监狱,还即将被处以死刑。“
费镇南架起的腿放了下来,挺直了腰板,手里的报纸也搁到了一边。
费君臣投下这颗炸弹后,反倒变得闲情逸致了。先是将解掉的花色领带甩到了椅子上,脱下灰色的西装外套,卷了卷两只白衬衫袖筒,这才在书房的一条沙发里坐了下来,顺便在沙发前面摆置的茶几上泡上一壶茶。”费君臣。“费镇南眉头微皱,不是不知道这个费家四少的品行,然现在既然受制于人,还是得态度好一点求教。谁让费家的孩子自小被灌输大了:忍一时,成一世。”我听老爷子说,你在飞机上对她动枪。“费君臣边说,边为自己倒茶。”飞机上能带枪吗?“费镇南沉稳地反诘。”人家是一女孩子,能像你我是军人?能认得出那是把高度仿真的模型枪还是真枪吗?“费君臣斜靠在沙发上,捧着一只白瓷金边的茶杯,像是在赏玩一样。”我承认我当时是为了老爷子犯急了,用枪吓唬了一下她。“费镇南说,”你呢?今天遇到她,然后就为她说话?她若是真犯了罪,又能怎样?“”你有胆子直接拿这话对老爷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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