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他们两个人。
燕绅抱着胳膊,用审度的眼神看着纪征:“你想说什么?”
纪征看着杯子里的酒一点点流干,然后把杯子也扔进花盆里,道:“让保安拦住一个穿红色连衣裙,拿黑色手包的女人。”
“为什么?”
夜晚的风忽然加急,纪征好像站不住了似的往后退了两步,慢慢坐在阳台的一张藤椅上,扶着额头缓了几口气,才说:“她在你的酒里下毒,想杀了你。”
燕绅闻言,很冷静地瞥了一眼摆在起居室桌上的酒瓶,但眼神已然变得阴鸷。他在纪征对面的另一张藤椅上坐下,当着纪征的面把电话打给了宴宾楼的负责人,然后他挂了电话,冷彻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纪征:“你怎么知道?”
阻止了因他而起的一桩命案后,纪征心里的挣扎消失了,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因地适宜的惊恐,也没有悬崖勒马的庆幸,他只感到无力,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整个人都麻木地疲惫着。
燕绅没有等他回答,露出自嘲般的冷笑,又道:“或者我应该换个方式问,你来的这么及时,难道是来救我的吗?”
纪征说话了,他说:“不是,我为了救我自己。”
燕绅的神情蓦然变得愤怒,他看起来几乎想把纪征从楼上推下去,但他却没有对纪征做任何事:“你知道今天有人要杀我,因为你知情,因为想杀我的人不是别人,是你!”
纪征没有回答,因为他现在很疑惑,他到底还想不想杀死燕绅。就像燕绅现在有机会对他做任何事一样,他也有机会对燕绅做任何事,但是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坐下来坦诚地表达出对彼此的痛恨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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