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小姑娘低垂了头连看都不敢看步寒生一眼,只能心底腹诽一句超凶。
宿君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安抚一副受了委屈模样的小姑娘,一边还要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大家伙:“寒生,素琚年岁尚幼。”
“双六年华怎能再言年幼。师叔这年纪已是执星。”
“唔…”
宿君摇头叹了口气从椅上站起,宫装曳地莲步款款,步摇琳琅星纱如梦,却是抬手给人来了个栗子。“人各有志,亦各有命,各有求,浩浩儒家岂还容不得童心悠哉。你该好好听听,好好看看除了奚霏舟以外的人。小寒生。”
“我…师叔也该看看除了孤师叔以外的才俊。”步寒生着实被这许久不闻的“小寒生”噎了一下,敛起眸子就把手背到身后强撑着仪表哼唧了一句。
“哈?我记忆中的,从来不是你看见的孤斐堇。”宿君摇头低笑,目光渺远不知落在何方。
孤斐堇不是燕风元嘉,他是昔日儒家掌门人,是永远冷着脸,却在冷冽之中亦不乏柔情的人。
他会在朝露未干之时,泡上一壶极苦的茶,细细地品慢慢地饮,等到夙师兄晨练归来猛地灌上一口被苦的肝脾发麻。
会在正日当头为夙师姐留一壶沁甜的凉茶,会在入夜后一个饮一杯无味凉开水,然后打开未批完的卷宗。
他很少会对人笑,但眉眼之间星点温柔都藏不住。
那是不在言语中的温柔,对所有人的温柔,不论是儒家本身,亦或是当年的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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