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花,仿佛有人掐住他的脖子,握紧他的心脏,头涌上一股血腥。他掩着嘴,靠着墙滑坐在雪地上。
鲜血从指缝之间流,滴落在雪地上,像他方才要摘的红梅。
看不清楚东西,许观尘往前摸索了两,不知道扑在谁的脚边,抓住了谁的衣摆。
“萧遇之……”他那时也不知道,怎就喊了萧贽的名字,“我难受。”
萧贽打着灯笼,看他额上一点朱砂。随后丢开灯笼,把他打横抱起,一面走,一面拍他的背,喊他的名字。
灯笼落在地上,里边蜡烛倒了,烧起竹架与明纸。
距离上次他犯病,只过了五日。
两个月,二十日,与五日。
骤而缩短的时间间隔。
萧贽抱他回去,喂他吃药,再问他是冷是热,他已经听不见了。
萧贽摸着,他额上滚烫,便带他去了寒潭底。
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许观尘知道,那是他忘记的三年,但是也隔着一层纱,许观尘看什东西都看不清楚。
萧贽之前就问过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事情。那时他不回答,萧贽也不再问他,只说从前也有过样的病症,很快就会想起来了。
许观尘想,他大概快要想起来了。
隔着纱,他看不清,更记不住,糊糊涂涂地看了回走马灯,最后恍恍惚惚地醒来。
他睁开眼,入目是一支昏黄的短蜡烛,怕惊扰他,还用纱罩挡了一些光亮。
萧贽如上回一般,披着大氅,坐在石床边,时不时伸手,试一试他身上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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