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翻越一座。已知己走的那座山体已经垮塌,路也没了,剩的选择只有更偏远的那一边。
有电子地图参考,山脚找得很准,一路也没有看到前方封山的警告牌,李白悬空的心一点点放去,然而这边的信号比他先前走的那边还要差,上到一半就只有2G网络了。杨剪找了块宽敞的路面停车,要李白把己的背包从车座侧面拔来,翻一翻,夹层里有个印着北京中的信封。
信封里装着三张纸,是这片山地的卫星地图,彩色打印,放大倍数不,最清晰的那张足够辨认山脉基本走向,还有一张背面印的是山路平面图,左右反过来,尺寸对得相当准确,搁在亮光面就透过纸张直观地看到山地间道路的排布。
每张纸的截屏日期显示都是八月二十六号晚八点十九分。
“我在这。”比对着电子地图最后卡住的画面,杨剪勾了一个圈。
“在哪打印的?”李白问。
“家,”杨剪把方向倒正,踩上油门,在山路内侧贴着边走,又有湿润冷气从半开的窗钻进来了,吹得人非常舒服,“他说你被埋在这片山里。”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李白看地图,指方向,目的地也是他定的,这条路走过去,主导却仍然是杨剪。杨剪太放松了,简直不像是要去杀人,而是身处一趟长途旅行,有备而来,避开人世,也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心里的猜测有很多,李白却保持了安静,只是乖乖在地图上做一个个标示,看着剩的路途逐渐缩短。
他得尽量做到和杨剪一样的状态吧?
是他要行凶,他总不该己疑神疑鬼紧张兮兮吧?
问或许会得到答案,但如果杨剪有什是要告诉他的,他何不再等一等。
相信,等待,都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接来会走到什地方,遇到什人也没有定数,是李白抖开己的心,仔细看了看,并未找到不安。只要是一起走的,那就是他要找的路。他和杨剪都已经学了这多年,也错了这多年,现在终于有了一点默契。
五天之前李白是中午进山的,冒雨前行,速度也开不上去,所以耽误到了晚上。这回发得早,路况也比另一边稍好一些,尽管要绕个远,两人还是在白天过完之前就翻过了那道陡峭的山脊。路面弯折,从向上转为向,杨剪在山顶上打开工具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