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了个高的、肩膀上挎皮包的人。
“真现在要走了啊?”言嫂的手指头,将大刀背上沾着的碎菜捋来,她在昏暗的电灯光里,端详着江菱月的脸,又叹气,说,“还有伤。”
江菱月人是憔悴的,即便已经在钱代家中,修养了一段日子。他又在笑,满眼期待与朝气,想了想,忽然有些内敛了。
他说:“我等不及了。”
言嫂不年轻,脸色蜡黄着,存又留着天生的美貌风韵,她笑了,说:“现在倒不必担心了,你急着见老朋友,就多住写天,人家说了,柯钊的队伍去了南边……要是万一你遇着麻烦了,就回来再找你师父师娘,找我。”
天东边,连太阳的一丝光也没,江菱月端站着,穿了件不厚的、系腰带的风衣,他冲着言嫂恭敬地点头了。
一声鸡啼,在清早凉的空气里头,有些嘶哑空灵,江菱月确实得走了,言嫂最后轻飘飘问了句:“你还唱不唱了?”
凌晨的空气像被凝固住,竟没一丝风,墙外头有小子的说话声,亦有咳嗽声,有水声,还有擅吊嗓的声。
该结束夜里的觉了,他得跟着钱代去,找个有风有水的坡头,练嗓子,练胳膊腿;江菱月冲着言嫂应答,轻声说:“不唱了……”
他走了,那日从医院逃到如,也没有太长的时日,天气变了,因此江菱月觉得一切都是新的,他坐了提前叫好的洋车,手上纸袋里还有给盛星和李渐宽买的饯牡丹花,红色纸盒盛的俩小罐,嚼在嘴里甜又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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