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但是没有。
没有他熟悉的想见的人。
那些所有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陌生面孔,一张张如同覆盖着僵硬的表情的面具,愤怒的微笑的,憎恨的讨喜的,一张张面孔像牢牢粘在小丑脸上的面具,它们出现在他的周遭,以各种各样的角度环绕着他,注视着他。
不,不……
季迟这样想。
他冲到了吧台之前,他焦急地询问他要找的人的行踪。
但吧台后的酒保一脸迷惑,他询问道:“你在说什么?你会说英文吗?”
不,不,不……
季迟这样想。
他连比带划,结结巴巴地形容陈浮的长相,他好像在这突然之间失去了这么多年来的知识与语言能力,在说到东方人的时候,他只懂得说“黑,黑”,在形容陈浮长相与身高的时候,他也只会说“高,漂亮”。
那是谁都听不懂的形容。
酒保耐心地听了好久,好像终于有了模模糊糊的概念。他犹豫地看了一下酒馆之内,而后对季迟说:“他应该已经走了。”为了防止季迟听不明白,他还做出了一个向外走去已经离开了的手势。
季迟当然明白。
没有人比季迟更明白。
他现在明白,当年也能够明白。
但是世界上的任何人在同样的时候,都宁愿自己永远不明白。
所以那样的声音在季迟心中更大了。
它大声地否定,用重重地声音一连说道:
不,不,不,不!
那是理智的声音,是生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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