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骇人。 男人先是逞强地挺了一下脖子,然后退了一步、两步,最后终于踉踉跄跄地退出了房门,从房间里可以听见他飞也似地跑下回旋梯的脚步声。
纪宜吐了口气,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老实说刚下舞台时,他是真的有点不爽,毕竟被学弟这样海扁,虽然知道罐子大约也明白女王的用意,在协助自己、引导自己,所以才这样拼命地激发他的怒气。
但是真的,好痛。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硬生生从体内剖开一般。
他坐倒回椅子上,看见介鱼又开始收拾起地上的铁罐,竟一句谢谢没对他多说。
他无言地望着他,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纪宜终于渐渐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介鱼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特性,就是对现实世界的一切毫无抗拒地接受。
即使有人欺负他、?辱凌?他,在大雨里把他赶到宿舍外头,他也不会觉得生气,他只是单纯地接受。 就连纪宜曾经破坏他作品的事,不过几周时间,介鱼连他的脸也给忘了。
所以别人对他的善意也相同。 纪宜的善意,让他住进这间房间、为他准备食水、替他洗澡、协助他创作,这些平常人会觉得受之有愧的恩情,对介鱼来说,就只是「接受」,一如他对恶意的态度。 所以他不会对任何人感到感激,也不会有任何不好意思。
善意也好、恶意也好,对介鱼而言,就只是单纯地「发生了」而已。是不是发生在他身上、对他有什么影响,介鱼都无所关心,他也不会记在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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