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由于学校教师的三令五申,所有走读生不得停留在学校内部,住宿生则禁止夜间私自离开自习室和宿舍,从仓库到橙黄砖路尽头的这一段路,白千湾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碍,只不过每走一步,上身的疼痛就仿佛星火一般点点燃烧,步伐也是摇晃不稳,骨头打架似的疼,不过这几百米路程,他走得断断续续,嘴里也忍不住一直发出拉风箱的粗糙声音。
亏他还把兜帽拉上了,免得自己此刻的形容吓着其他人。
路过门口保安亭,白千湾被保安说教了一番,“不能在学校待这么久啊”、“小心出事”这种话,灯光昏暗,他们也没有注意到白千湾的模样如何。
“小孩子和别人打架了啊,”自来熟的出租车司机哈哈笑了几声,“唉,年轻人就是精力好。去医院?”
“不是,回B3路。”白千湾勉强把自己塞进了车子里,他像个面粉袋子似的扑哧摔在后车厢,手里黏糊糊的,是血。后视镜里照映出一张青紫肿胀的脸,左眼像是塞了乒乓球似的浮肿,眼睛只能睁开一道缝。嘴巴鼓鼓囊囊的,因为牙龈和口腔也出了损伤。更不要提他身上的伤了,手臂有骨折的迹象。这样的惨状,他还是生平第一次经历。
在B3路的小诊所里略微包扎了一些皮外伤和骨折的地方,医师絮絮叨叨地教育白千湾少打架多读书,他只能点头称是。回家之后他狠狠睡了一觉,第二日醒来,窗户里展开深蓝的天空,天还未完全亮。白千湾洗了把脸,在床上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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