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他其实没有那么讨厌沈香楼，更谈不上恨。切只是因为傅惊澜更倚重他而产的妒忌罢了。

他将羊脂玉瓶里的酒水洒在坟前，“是绿合轩里最后壶酒了。还是上次你辰时，姬红尘带来的。”

“你想救他么？”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身雪衣的无名站在荒凉的西风里，身后的箭羽在夕阳闪着金的光，刺得傅月影的眼睛乎要落泪来。那么久不见，他依然风姿翩然。就算是个杀手，他的身上却没有半分血腥之气。

十日前，花稳曾告诉他，江湖上又有个帮派被灭门了。势力争夺，大大小小的帮派不过是过眼繁花，无声开，无声落。即便是死亡，也平淡到让人麻木。

就是江湖。

花稳说，他们全死于羲和弓。傅月影的脸终于有了微微的改变，那个白衣如雪的人，在举箭的时刻，心可曾有过半分不忍？

傅月影心凄然，个没有心的人，你还能期待什么呢？

“你说的是救沈香楼？”

“听说冥界的琉璃血海里沉着能活死人、白骨的转魂鼎。只要找到，你便能救活沈香楼，即便他已魂飞魄散。”无名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蛊惑。“救与不救，全在你念之间。”

“冥界？”眼前忽然浮现在遇到金翅蜂的那刻，他的犹豫明明白白表现在脸上。那里，不是凡人该去的方。

“不敢去么？既然不敢去，又难过什么？”

傅月影站起身，视线仅仅与无名的肩处齐平，他抬起头，倔：“谁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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