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陌生又熟悉的味道深入鼻腔和肺腑,我觉得心中充盈炽热酸楚的气体,好像一戳就要爆炸。
他在我的怀抱中僵硬,我没看他的表情便咬上他的嘴唇。周围爆发出笑声,我将巧克力塞进他西装胸前口袋,也退开一步,说:“Enjoy tonight.”吴悠挪不开眼地盯着我们,站到我面前,撅起嘴唇等着被吻。我大笑着捧住他脸颊,说:“不和你。”在他额头珍惜地烙下一吻,然后像舞台上的男主角那样行礼鞠躬退场。
耳边是鼓掌起哄的声音。
没人严肃以待,因为今夜我是圣诞老人,沾着柔软的白胡子,穿着丝绒红套装,背着装满糖果的包袱。
陈迥明向我举杯示意,我扯掉帽子胡子糖果袋,在穿各色小礼服的女士和西装整洁的男士中扯开宽皮带抽出上衣,侍者微笑从我手中接过,我单穿衬衣,端一杯酒向他走去,没有回头,好像从四面八方向我和齐敬恒涌来的目光和灯光是令人晕眩的惊涛骇浪,而多年朋友所在的角落是我的避风港。
他张开手臂与我拥抱,将我介绍给他的未婚妻法瑞卡。
最后的客人到来时,我在与法瑞卡聊天。她正轻声告诉我这座城市多么矛盾而调和,如此古老而不知疲倦,像所有国际都会一样显示出卓越的包容与同化能力……
她抵达酒店小宴会厅时正是日落,窗外的余晖照得玻璃金黄,看上去仿佛发烫的麦芽糖。这一层是半面墙加半个斜坡屋顶的玻璃钢结构,日暮景观简直可用壮观形容,一种金黄的颜色带着来自太阳的威势降临人间,凡人在这样的力与美面前无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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