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紧了,张嘴咬出这两个字来。
我就讲:“那不做手术,我又能活多久?”
他仍皱着眉头不答话,我这厢琢磨了一阵儿,往嘴里喂了一口东西,也放下餐具,继续跟他讲:“86.7%的成功率,也就是说,还有失败的可能,如果手术失败,我就得死在手术台上,六儿爷,这办法可不靠谱,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他那厢锁在一块儿的眉头,终于有了松开的预兆,问我:“什么?”
我往那窗户外头瞧了一眼,讲:“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为了你来的,你带我出去转转怎么样?”
他那才要松开的眉头,这一下又拧到一块儿去了,张了张嘴,忽然又用那曾经熟悉温软地调子喊我,“花梁。”
“六儿爷。”
我回敬他,站起来引头抛出两个字来,“走吧。”
这一回,他终究没有逆我,只是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那条名为南长街的道上时,他仍锲而不舍地妄图说服我,他讲:“你必须做手术,别让我所做的白费。”
他这话出口时候,我眼神正让一条脖子上挂着“此狗出售”的纸牌子的狗吸引过去,那是条萨摩耶,两三岁的样子,正值好年华,可惜是别人家的狗,再养不家了的。
我想着,就扭头问他,“换什么?”
“心脏。”他该是早已准备这两个字等着我,因而想也不想,当即就做出了回答。
心脏啊,我问他,“心都换了,那我还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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