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到了一楼。
一楼是门诊大厅,人头攒动,并没有人注意到朱醴,朱醴尽量镇定地穿过人群走了出去。
医院大门门外,阳光正好,朱醴一走出去,便被阳光洒了一身,原本充斥着寒气的身体终于渐渐地暖和了起来。
他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走到室外停车场,找到那辆尾号为325的黑色大众,便取出车钥匙来,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
他的驾照是一年多前考的,平时他并不开车,车一直都是周朗月开的。
他的手一放到方向盘上,发现掌心竟紧张得泌出了汗珠来,汗湿的掌心贴着方向盘,仿若隔着万千时光,经由这方向盘与周朗月掌心相贴一般。
手指不受他的控制,依恋地摩挲着方向盘,又陡然烫着了似的,缩了回去。
他凝定着心神,抽了张纸巾擦去汗珠后,回想了下开车的步骤,才将车发动了。
车开出了医院,汇入了车流中,他开着车窗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却不知怎地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他身在车流中,四周都是人,却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周朗月。
车向前行驶了一公里多,前面的车停了下来等待红灯过去,他的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与周朗月开车外出时,常常在等待红灯时接吻,但从今往后,却再也不可能这么做了,因为周朗月不爱他,周朗月的温柔是假的,周朗月的最终目的是想将他送上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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