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地从我手中抢过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动作迅速地抽了些纸巾低头给我擦起手。
我们坐得很近,近到我觉得只要呼出一口气,他低垂的睫毛就会被我吹得颤动起来。
手指还有些钝痛,好像红肿了一片。我听到他似乎轻轻地“啧”了声,然后抓过那个自己带来的纸袋,从里面掏了会儿,掏出一罐药膏。
他拧开盖子,挖了一块小心涂在了我烫伤的地方,那膏体呈淡绿色,涂在伤口上有点凉凉的,一股薄荷味。
这一刻真是美妙,如果可以,我希望停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今天下午的事……”
他涂药的动作一顿:“我知道,阿曼达都和我说了。”
“那个人看起来不对劲。”
我一早就怀疑对方是个瘾君子,而冈萨雷斯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他染上了毒瘾,想要问我借钱。我已经处理好了,以后他不会再来了。”
我斟酌着开口:“那种人……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疼痛消退,清凉伴着麻痒,顺着手指一路到心里。
“我的周围充斥着这样的人。”涂完了药,他的手指不再留恋随之离开。
我反手一把抓住,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不是就行。”
他任我抓着,不挣扎也不迎合,目光非常平静。
他几乎是用一种万分认真的口吻在和我说话:“我和你完全是不同的两类人。你熟悉上流社会的那套,穿定制西装,吃牛排喝红酒;我从小生活在贫民区,没上过大学,一周的工资还没有你一小时的销售额多。你恐怕连警察局都没进过,而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杀人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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