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裂开,巫木旗一阵飓风也似的纵马踏入,瓶瓶罐罐顿时撞破了好些。桑舌刚给小亭郁温好的一碗汤药,也给他撞翻在地。
绰尔济平时最爱惜药材,此时一惊而起,却不忙着骂人,只抬头觑着巫木旗,眉心似有询问之色。
果见巫木旗回马旋身,将老药师背心一提,放上马背。
桑舌心细如发,一见即知不对,忙提裙抢上两步,攀住爷爷一边毡袜,脸上全是恳求之意。
绰尔济刚摇了摇头,巫木旗已开口道:“她既想去,就让她去罢!”
桑舌大喜过望,裙边一挽,利索地跳上马背。巫木旗嗬了一声,却也不曾出言调侃,只是一挥马鞭,叱马飞驰。
桑舌坐在爷爷身后,只觉风声呼呼过耳,心里怦怦直跳。她平日见到这位粗豪爱笑的巫侍卫长,总是有些害怕,觉得他说话走路都似一把刚炒热的铁砂,哗哗直响,又急又吵。
但今天不知怎的,心中惶惶不安,只盼他如以往一样,说些教爷爷吹胡子瞪眼的诨话才好。
可惜巫侍卫长不通晓读心之术,直至进入鬼城大帐,一路竟无半句多话。
桑舌对这漆黑庄严的古城,只有三分亲切,倒有十二分畏惧。一见那帐顶飞舞的女葵旗帜,便想到帐门之后坐着何人,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头也低了下去。
但一见到帐内情形,她就猛然睁大了双眼,并完全忘掉了恐惧。
御剑将军坐在床沿,军靴上沾满血腥泥土,重铠未除,全身仿佛覆盖一层黑色寒霜。他膝盖上抱着一人,面色惨白,嘴唇乌紫,睫毛软弱地垂了下来,已经昏迷多时;眉角淡淡青筋浮起,显然昏睡之前还紧紧咬着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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