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铺子冬酒温香,生意却不怎么兴隆。仔细一看,当中挤挤攮攮坐了一台子军士,酒酣耳热,吆五喝六,酒碗丢了一地,两个肌肉如铁的汉子正摩拳擦掌地准备比手劲。旁的客人纷纷皱眉避之不及,无有敢在边上坐一坐的。
屈方宁一只锃亮的军靴啪地踩上台子,阴森森道:“喝得可高兴啊?”
别人根本就不怕他,乌熊挺胸凹肚地嚎了一句:“高兴!”
屈方宁冷冷道:“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乌熊把他的皮靴一推:“知道知道,不就是缺了次阵阅嘛。天大的事您都兜得住,还怕这区区一个考勤?”
话音未落,哎呦一声,已被兜头一脚踹到地上。屈方宁一脚踩牢他,骂道:“老子一天别的事不干,专职给你们这群狗东西擦屁股算了?他妈战场上你敢这么给我来一出,老子头一个剁了你!”
众兵见他突然大怒,骇得连忙整衣肃立。只有车卞摇着骰子,笑眯眯地对回伯说:“看吧,骂起人来,跟那个人是一模一样啊。”
回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打个手势。车卞赞同道:“您说的是,父亲是儿子的镜子,一举一动……嗷!我知错了,知错了。别,别!”
屈方宁收回易水寒,抬腿踢了他一脚:“滚回去做帐。”反手一勾狗链,把鬼语者带到台前。
乌熊还在地下哼哼唧唧,一见鬼语者顿时变了脸色:“老大,这……这人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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