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爷那儿问安?眼瞅着都快子时了。”
常臻点点头:“大伙儿聊着,我先回了。”说罢站起身,拱拱手,去院里牵了马,悠然往任府走。
月色姣姣,弯弯一牙,微风透过贴身的衣衫,丝丝清凉。
常臻捋着棕红马顺滑的鬃毛,自言自语:“逐月啊逐月,你看这月华如水,正是闲适。咱们今天便不逐月,只借月,你看如何?”
逐月能听明了似得,咴儿两声,算作答应。
他一笑,抬头望月,走的不慌不忙。
“月琼天狼哑,巷深仄步狭。思及遥对处,谁人共阙华?”
一诗吟罢,他低笑道:“逐月啊逐月,你看我,原本来去一身轻,现下里竟像是患了相思病一般。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逐月湿润的鼻子在他臂上蹭了几下,眨眨映着月亮的大眼睛。
“嗯,跟你说也没用,你还太小,少年不知愁滋味,何来解我相思醉?”常臻仰天长叹,“罢了,罢了。”
遥遥传来一声沉闷的鼓。
泓京城的鼓楼,白日里逢半个时辰击鼓一次,夜里则改为两个时辰。此刻,想必敲的是子时。
任家住在皇城西北仁安坊侧郊,此处聚集着官家豪绅的府邸,离皇城不致太远也不致太近,皇帝旨意一下,即可随叫随到。周围山清水秀,杨柳依依,景致风水皆佳。
常臻牵着马儿左拐右绕,转过好几处街头巷角,停在了任府后门前。他掏出钥匙,打开小锁,轻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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