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和炙烧从身体里猛蹿起来,像是终于揭开围栏的困兽,从禅睢心底咆哮而出。紧紧握着的刀抖动,他面无表情,没有像他预料的那般露出义愤填膺,只是长期蜷缩的怯弱被逼到了角落,被困兽撕咬吞噬。
台上的禅景已经胜出。
陪坐圣上一侧的禅宗目光忽然一转,登时皱起眉。没有等他处理,禅祠台下已经喧杂开。禅家子弟们惊呼声音甚至掩盖了最后的宣判。
站起身的禅睢目光直勾勾,已经出鞘的刀狠力砸在了庶系子弟的脖颈边,他眼中的漆黑像是吞噬生命。周围已经有人拔刀,波澜惊起,老一派稳如泰山的壁上坐观。
一旦出现御前杀人,禅睢不死也会掉层皮!
先前的女孩子不敢拔刀,刀鞘浑然格挡在禅睢的刀口,她对禅睢道:“切磋自在台上,御前拔刀是重罪,且住!”
台上的禅景见情势不妙,情急之间脑中一转,大声道:“禅睢勿急!我赢了!”
短短几瞬,硬是将此事拉扯向少年人急切。年少轻狂,既然不是故意拔刀,并且还未真见血,圣上自然怪不到哪里去!
禅宗的人已经架起禅睢了,他紧咬的唇泛白,哪怕被止住手脚眸子中也漆黑骇人,全然不像平日里的禅睢。
禅宗起身告罪的话还没出口,只见高居位上的圣上先笑出声。龙袍加身的男人以放松的姿态靠在椅上,轻描淡写道:“不忙。到孤这里来,你是……禅白衣的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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