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奈,好像蕴藏着无数的话,却半个字也不愿意提。桂秀峰紧走了几步,一个抢步上前,挡住了本来要开车门的宗政良,自己亲手帮母亲打开了车门,然后一起上了车。
回外宅的路上,开车的人,始终无言,应该说是也许原本可以跟坐在后面的二夫人交谈几句,却每一次都被打断。桂秀峰在刻意保持着母亲和他这个随从之间的距离,那种恨不能瞎子都看得见的保护欲简直不正常。到后来,女人也就不再试图开口,只是无奈地看着儿子的侧脸笑笑,伸手用十分苍白瘦削的指头握住了旁边这个孩子同样苍白瘦削的手腕。
那天,二夫人和宗政良,只有过两次完整的对话。一次,是在到家停车的时候,一个问“宗政大哥是否已经安顿好了?”,一个答了声“是,多谢二夫人惦记。”另一次,则是在进门后,口渴的桂秀峰忙着喝水时,一个带着点迟疑,主动说:“我娘家姓吴,名‘月绢’,既然宗政大哥是自家人了,知道一下也是无妨。”
这次,宗政良没来得及多回应,他只点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就被急匆匆跑来挡在中间的桂秀峰以先扶母亲上楼休息为由,中断了这次谈话。
而放下宗政良不提,单说上了楼,进了卧房的一对母子,自然是一个在责怪又不忍心责怪,一个在安抚又安抚不到点子上。
“妈,您何必和他多废话,不过就是个开车的。”桂秀峰关好门,先走去床边,拉开被子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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