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兴又朝他脸上喷痰液。
乐殊躲开了。
他转身走进厨房,范兴趁机劝范勇:“好儿子,快把爸爸放了!爸爸给你钱!”范勇坐在台阶悠闲地看着绿水上的白毛鸭,想想他爸的斑斑劣迹,没动弹。
范兴急了:“儿子!勇娃,爸爸给你分五万,快把我放了!”
“爸,我想过了,没了你,我才能拿到全部。你不爱存银行,全放在自己床底下的箱子里,没了你,那箱子就是我的了。”范勇的神情平静极了,看上去真如他所说,经过了深思熟虑。
他异常冷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忽而咧开嘴,露出一个同他差不多的笑容,满口黄牙,眼底全是贪婪和残忍。
范兴开始哇哇大叫,也许左邻右舍都听见了,但没人下来,只有热辣的阳光几乎晒脱人一层皮。乐殊从厨房里走出来,范兴看见他手里握着一把切菜的刀。
那刀柄是木头做的,被油污浸透了,刀刃反光,在阳光下异常明亮。
他哆嗦着嘴唇,顷刻面如死灰,范勇皱眉:“你要干嘛?”
乐殊没说话,走到范兴面前,面容冷冽,纵还是少年人的姿态,却令人毛骨悚然。范兴牙齿发酸,脚底升起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往上爬,直冲进大脑。
大热天的,他如坠冰窟。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乐殊平静地说,范兴看对方没动作,反骨上来,高声叫嚣:“去你妈的!你就是个活该被人骑的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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