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端起药碗，勺勺将药喂给他，耐心柔声引他说着话。

社戏烟火看, 百草园快到了开时候, 十里洋场现在流行赌马, 几匹上赛马都关在暨园，回头不妨去跑跑试试……

他说得耐心细致，暖灯光里，小少爷身锋锐戾气外壳被尽数轻柔剥开。

身上伤病难受都忽然变得难捱了，不愿服输又盼着能被缴械。林竹冷着脸，被钟杳圈在怀里细细拍抚着，指尖小心牵上钟杳袖。

钟杳低头，瞳底映开片温淡黯然。

……

“卡！”

第二幕终于拍完，林竹舒了气，神抖擞床，跟着钟杳块儿去看回放。

卫戈平扶着机器看了半晌，眉头却皱了起来：“差了儿东西……”

钟杳没否认，手搭在林竹肩上，掌心安抚落在经纪人单薄肩头。

“是我没找对感觉吗？”

林竹戏份始终少，又对导演要求把控准确，还是头次遇到没能镜过情况，闻言心头微提：“您说，我再仔细想想。”

“别都不错，就是还是不够嚣张——服软段情绪变化控制很，前面发脾气反而被衬得弱势了。”

卫戈平头，也不舍得训他，对着大洋彼岸编剧霍霍磨牙：“也不怪你，有些编剧明明被人叫编剧，这么大段剧本，居然统共就写了两句话……”

钟杳没忍住，轻轻笑了声。

林竹有儿心虚，鼻尖：“谢谢您……我记住了。”

“别都挺，前期注意儿，你气势得和你们家钟老师旗鼓相当，不能被他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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