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铁不成钢道,“人生在世,要么随心所欲,要么步步为营,纵然有再大的难处,你躲了避了难道就有用了?”
苏诲想起早年自己为家中事不愿科举,还是刘繒帛劝解,最终才得以下场,不由得又是郁郁,便故作淡然道,“恩师多虑了,我并未为情所困,尚还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苏景明也不是追根究底之人,今日关切他这许多,已是极其难得,便也绕开这些话题,挨个点评起朝中群臣来。他本就是个写惯了传奇话本的,又是个言笑无忌的性情,风云诡谲的朝中秘事到了他嘴里都如小儿科般,让苏诲又是歆羡,又是好笑。
苏诲又陪着他坐了一个时辰,便告辞了。
回去时已是日暮,还未到巷口就见刘绮罗左顾右盼。
“苏哥哥!”刘绮罗如往常一般向他奔过来,快至面前时又顿住脚步,看他的神情极其古怪。
“绮罗?”苏诲挑眉,有些不祥的预感。
刘绮罗左右看看,将他拉到巷口深处,低声问道,“你与大哥到底……”
苏诲悚然而惊,抬眼看他。
刘绮罗缓缓从袖口取出张纸,苏诲眼睛霎时瞪得滚圆——那正是他赶考时在破庙中所画的刘缯帛的小像。
若仅仅是幅小像倒也罢了,关键是那小像底下还题了首诗,正是刘缯帛赴任前所留——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正是那首北风。
苏诲默然半晌,低声道,“你未告诉婶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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