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对方的心,再血淋淋地抽出来。
——你死了,我如何独活?
等待了千百年的白朗是这么想的。
他惧怕着再次孤独地徘徊在无人识得的小路上,就这么徘徊百年,一天天,一遍一遍地回味着拥有时的幸福与快乐直至枯等成灰。
他把一切都献给了何秋,他的岁月,他的爱,他的疼痛,然而这不是他冲上前的真正的原因,他最怕的,是何秋在地底下受尽苦头——他知道何秋必定是下地狱的,也不会天真的抱有什么希望,但他要何秋好好的。
如若何秋死后要受业火的洗礼,在地狱中受尽煎熬——那么,何秋就只能活着。
他会守护好何秋,哪怕用自己的血肉在他前进的路上铺下地毯。
恢复了所有记忆的何秋亦是这么想的。
他在梦玉给的幻境中呆了那么久,尝够了等待的滋味,他疯狂的爱,他病态的执着,全都献给了白朗一个人,他就像是一个愚蠢而又虔诚的教徒,狂热地将自己的所有奉上了——他不能再被抛弃。
他不能再被留下,那不是恩典,那是最可怕的惩罚,如若真的再被留下……
那就干脆同归于尽吧。
所以他们就注定会刺伤彼此。
一根根藤蔓快速地甩出去,将缠在白朗身边的杂碎都狠狠地抽碎,血液飞溅到白朗的脸上,发出了啪嗒的声音,白朗顾不得抹脸,他迅速地回头看了一眼。
树枝之上,何秋正笑得分外妖娆,如同一朵怒放的曼陀罗,肆意地吐露着自己罪恶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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