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怔，她被绕糊涂了。虽然不明这其中缘由，她唯肯定的，当年的事另有隐。

他见她不言语，心中阵阵泛起苦涩来。

就如同月光再次被云遮掩，终不见光茫。

“走吧。”屠昀司轻轻叹息。

谢眸不敢迟疑，唯恐生变。她朝着他了头，执起了灯笼。

本还想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道别的话，没成想屠昀司却比她更快的再次声。

“眸儿……你，跟我从苍然堂来的这路，有没有后悔过？”

他的声音就像被撕成段段的渐隐若现的月光，破碎不堪的散落在竹林里。

有没有后悔过？这本就无法回答的问题，因为与他的事掺杂了太多的过往，而些过往都她没有参与经历过的。

她自然知道他有多痛楚。

因为有多深就有多痛楚。

谢眸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呢喃：“你记住，不管年前的小谢姑娘，还如的谢眸，都不想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她没有再回头，手中微光拢起个光圈，将她柔柔的脸照个迷幻的梦里。

屠昀司最后的视线里，她踩在细碎月光与灯光笼罩的漆黑未知路上，周遭竹木渐去，直至黑暗再次沉陷在自己眼前。

她个人走在漆黑夜幕中，心越来越沉。

往昔的这切终将被掩埋，如若还有什么遗憾，便不能亲自到苗疆去帮他寻药。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帮他寻药？他做的牺牲并不为她。

谢眸重重叹了气，这声叹息久久回荡在竹林里。

战秋狂不知从何处钻了来，秋楚刀横横柄被他整个扛在肩头。

“怎么？若舍不得走，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谢眸满腹忧愁根本听不得他这番揶揄，却也不想就这般让他讨了嘴上的便宜，轻轻道：“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的，还真有些舍不得。”

战秋狂跟着沈月等人嘴上便宜讨惯了，压根没成想还能有人这样还击的，时间就愣住了，谢眸再道：“这走就又要跟你们过风餐宿的生活了，可惜可惜，早知刚才跟屠昀司要些盘缠再走才对。”

战秋狂继而“哈哈”，边着就边去拉谢眸的衣袖：“走啊走啊，现在回去要也来得及，他么喜欢你肯定不会吝啬的。”

谢眸甩开了他的手，嗤声道：“你身为江湖中人竟然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快得了吧，再不走小心他变卦，到时想走都走不掉了。”

战秋狂不恼，着拍了拍自己的只肩膀，重山之外就像有了感应，瞬息间飞落停。

谢眸便问道：“真奇怪呀，跟着药粉走，怎么会落到我的窗棂？”

战秋狂道：“就算再聪明的人制造可以控制鸟儿的药粉，却也控制不住的天。”

谢眸蹙了蹙眉，而后反应过来惊叫道：“你怎么这般残忍！知道这鸟多珍贵吗？竟然不给吃东西！”

谢眸经常靠着窗吃东西，想白日里落了些糕渣子，水果残屑之类的，这才引来了几日没吃的重山之外。

战秋狂从腰中袋里掏干粮掰了掰，伸过手去喂了鸟，才说道：“不虎焉得虎子。”而后又坏了“骗人鬼比我想的还要聪明，看来你们师门算不全根筋的蠢货。”

谢眸冷哼道：“我不师门中人，没跟爷爷学武。”

战秋狂恍然悟：“怪不得不同，看来还你爷爷教育方式有问题，不然为何教来的人都不知变通，傻乎乎的？”

谢眸嘴角了，懒得跟他再争辩了，干脆主动闭了嘴。

她不说话，战秋狂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嘴碎的又叨叨道：“你还真个骗人鬼啊，方才哄得屠昀司愣愣的，看不来你这幅模样还会使人计呢。”

谢眸继续闭嘴，充当哑。

“怪不得屠昀司么喜欢你，老远路奔波的也要带着你，啧啧，不可描述……”

她越不理他，他就说得越起劲。有这么类人，嘴贱起来上瘾，你若不去争辩，他们便觉得你好欺负，会更加厚颜无耻得寸尺。

谢眸方在心中认定战秋狂就这类人时，他突然又闭上嘴不说话了。

她哪里会知道，就这么个没皮没脸的人物，竟然为自己说的话感到有些愧疚。

战秋狂想到她路被屠昀司挟持，想到个书生形容她有多被动，自己偏嘴上时没把住门，什么脏话烂话都漏来了，竟恨不得给自己嘴。

他这张嘴，真自在逍遥惯了。

两个人言不发的行走在寂静林中，只有战秋狂肩头的只鸟歪着头，偶尔吱叫两声要吃的。

他不说话了，谢眸反而有些不适应，本着不能让人家以为自己多不识逗的无畏神，她清了清嗓子，声道：“海生在前面等咱们吗？”

她的语气中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