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让脑海中只剩下那道影子。
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顾渊身边从没有人,陆灯是头一个。他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流程,将自己从那个在如战场的商场中游刃周旋的顾氏掌门人中脱离出来,回到那幢别墅,去好好地陪少年说说话,聊聊天,辅导辅导功课。
只要能回到那一刻,即使再诱导,也是绝不会泄露出那些过于沉重的责任的。
小心守护的一方净土,却成了他唯一自救的庇护。
在酒宴上,他有意放任自己醉得一塌糊涂,含混念叨着要去找楼上包养的小情人,身旁尽是半信半疑的放肆笑声。
撑着最后一点清明跌撞着攀上楼梯,撞进屋里,将最后一幕完整地演给在窗外监视的人,顾渊的意识就已极近昏沉。
虽然反复给自己强调过决不能伤害对方,他心里却依然忐忑,不敢保证在药力全面发作时,是否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行为。
幸好。
才为至少没有酿下大错而稍感释怀,扫过少年腕间刺目的血痕,顾渊的目光依然沉默着一缩。
陆灯泡在热水里打着瞌睡,清秀眉间浸着放松的倦怠。顾渊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声开口:“我去拿药,等一等,小心别睡着。”
这种伤根本算不上什么,陆灯稍撑起身,想叫他不要在意,迎上男人瞳中沉寂的黑芒,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酒店的包房原本就不是做正经事用的,不只是特殊的工具,应急用品也都备得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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