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诗出门买菜,正遇上拎着大包小包的齐奶奶,她先看见齐奶奶,看见后稍微愣了片刻,不知该往前还是向后。
下了决心的欧阳诗走向齐奶奶,她几乎是带着抢的意味顺走了齐奶奶右手的包。齐奶奶的包全是萧望用过一段时间就丢在家里角落的书包,她洗干净了装各色辛辣料。若说她是一匹马,马的干劲还在,高大和雄风不在;若说她是一头驴,似乎又称得她太过温顺;她是一头骡子,踢踏着脚不愿意衰老和岁月作顽强斗争。
齐奶奶看见几缕飘飞的棕色卷发就知道是欧阳诗,曾经也是这般几缕飘飞的棕色卷发让她在世上苟活了这么多年。她愣在原地,多年前的一幕像一帧帧影片出现在眼前。欧阳诗回头看见眼泪盈满眼眶的老人,回头继续向前走装作没看见。
老人愣了神被冷风吹得又醒了神,她追上欧阳诗,“这些我自己拿得动!”
“我刚好要去菜市场!”老人走了一路便咳了一路,天气阴晴不定,她向来百病不侵的身体也没能抵抗。
老好人在门板上贴了房屋出租的白纸,今天他六点就起了,找出笔墨纸胡乱画了几笔,拿到灯光下一照,自认为还不错,暗自庆幸幸好昨天练了几把。
果然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反复练习的,熟能生巧,练习了即便看不清也写得有模有样了。写完又钻进暖暖的被窝,他原想写完就搬到巷口,可安居镇的冬天不是独有“冬天”二字,它是实打实钻进土壤扑进人的身体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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