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王爷了。”话说完了，冷静下来的周子衿，突然就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她的理智告诉她，正事说完了，现在就该回去了。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李赢那小子堆着的奏折，都还剩下很多没有处理。

可是当她开口的时候，却是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今晚的月色倒是不错……”

江汜诧异的抬眸，正好对上周子衿惊慌的眼神，于是嘴角慢慢上扬，笑着道：“的确不错。”

他仰头望去，似乎是真的在欣赏月色。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方才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有多么的让人留念。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月亮，风好像都有着自己的思量，调皮的扬起周子衿的发梢，让她不得不抬手，将略微凌乱的碎发往耳后拨。

江汜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她，这一刻，仿佛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你在这宫里，开心吗？”

话一出口，不止周子衿愣了，连江汜自己，都有些蒙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要问这件事。可是心底又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着他，想要知道周子衿内心的真正想法，想要知道这个困扰了他，很久的答案。

周子衿有些茫然，突然被这么问，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她见江汜的目光很真挚，不像是在说笑，于是认真思考了起来，想了半晌才道：“开心。”

如果这个问题，放在上辈子来问她，就算是让她死，她也不可能说出开心两个字。但是这辈子，她重活了一次，守护着想守护的人，看透了那些黑心肠，比起抗拒留在宫里，现在的她，更乐于享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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