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认错的,不消看里边的印儿,光凭这嵌金的技艺,也不是寻常匠人能做的。
此物原出自曾在阮府做活的一匠人之手,只是后来阮家破落了,哪里还有闲情着他打首饰,自也是遣散了去。
木香的话钻入阮玉仪的耳朵,叫她不由红了眼,重复道,“这是何处得来的?是否有一个名唤阮濯新者,曾经过此处?”
这上边的金,与她足腕处铃铛的金同出一处,为一长命锁融成。当时会想到这个的契机,则是偶然见那长命锁上边的光泽暗淡,就随手拿去打了旁的物件。
不想在此处再见到。
恐他听不分明,她又添道,“耳元阮,濯缨之濯,新旧之新。”
里长愣了一愣,“唤何名不知。这确实是一位少将军留在此处的。”
当时那位年少的将军似乎是要领兵北上至胡地,在他们这处歇脚,一时身上无银钱可给,便留下了此物为信,届时再偿还银钱。
他原是不肯要,无奈推拒不过,只好暂且替那少将军保管着。
只是数年过去了,却不见那少将军再来。
“姑娘可是认得那人?正好不若替我将此物还了罢。”里长以为能物归原主,松了口气。
她微微弯起笑意,眼里浅得厉害,再噙不住泪,接连落下。
“那是我兄长。”
她也和阿晴一样,是有兄长的。只是她的兄长再不会开口与她玩笑了。
但至少意外寻回了他的东西。阮玉仪将那枚扳指套在自己指尖,渐渐收紧十指——这算是意外之喜罢?她合该开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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