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月余了,你这风寒怎么还没好,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逐月忙摆手,说:“我……我没有生病。”
李锂奇道:“那你蒙着脸干什么?”
逐月还心虚地扯着布往上遮,答道:“我的脸太丑,怕吓着殿下。”
“殿下……”
逐月躺在被血水浸湿的枯草堆上,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唐王殿下,他本能伸手想要扯过什么,破布也好,面具也罢,总要有样东西遮一遮他这丑陋可怖的左脸。
可是什么都没抓到,身下只有硌人的稻草,逐月痛得发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在干什么?!”
楚荆本来还在疑惑明明刑讯已经停了,牢房里怎么还有如此浓的血腥味。直到看见逐月血肉模糊的后背和沾满了血的十指,才忙上前一把扯开他的手。
上过了药的伤口,已经被他撕裂得比之前还要严重得多。
楚荆开始后悔没给他把双手也锁上,忙叫人拿来伤药给他止血包扎。
这金疮药疗效虽好,药粉洒在皮肉上犹如撒上盐般细密的疼痛。
楚荆动作熟练利落,等他包扎完,逐月艰难扯出个苦笑,说:“何苦呢?我本来就是必死之人。”
楚荆不忍心再责备他,沉下声音道:“是死是活由不得你,至少还有个人没见。”
站在阴影处那人终于走近,逐月瞪大了眼,竟不是幻觉。
李锂眼中闪过不忍,问道:“逐月,你为何这样做?”
逐月低头不语,甚至不敢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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