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急着出门,索性得到赔偿,也就不再三追究了。
把外卖往房间里一丢,下楼的时候看到这送外卖的美女开这样豪横的车,面露讥讽,“难怪这么不咸不淡,原来是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啊。”
栗清圆当作没听见。然而,阖上车窗,坐在车里,她隔空控诉她的客人,“我哪里不咸不淡。我亲自上门来送单了呀,来道歉了呀。还想我怎么样呢!”
回去的路上,栗清圆把车子开出了老手驰骋的意味。
从重熙寺的中轴线一路向南,她很寻常地拐进了禹畴街,这里经年的僻静。那些烂漫破次元的三角梅早已花凋,驱车的人,头一回看见了这条街上唯一的老洋楼大门是敞开着的,许久许久。
栗清圆鬼使神差地就这么泊停在洋楼的对面马路边。
大概半个小时后,出来的是岛上的医护人员,落在最后的一个,却是盛稀。
车里的人才要起步离开的,那单薄瘦削的少年敏锐地看到了她,颔首,径直走了过来:
敲她的车窗,
也端正地问好。
栗清圆怔了怔,终究还是降下车窗,也问了他,“你是来见你父亲的?”
盛稀孤僻地点了点头。
“他、怎么了?”
“病了。”
栗清圆听这话,心里木了很久。
不时,洋楼里走出一个人,一身羸弱与病气,汪春申是想最后再关照盛稀几句,也要他至此不要再来了。然而,一出门口,便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车牌号码指向冯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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