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从衣兜里掏出钞票挥舞着说“120美元。咱们可以痛快地玩一番了。”
“海军发的薪金?”
“有20是。”
“那100是从哪里弄来的?”
威利在那个字上噎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母亲。”
“我怀疑她会同意你把它花在我身上。”梅注视着他的眼睛“她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吗,威利?”
威利摇了摇头。
“你很聪明。你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掩盖了许多的狡猾。”她从桌上伸过手来爱怜地摸了摸他的面颊。
“咱们在哪儿见面?”威利说,站起来时觉得装满了面食、乳酪、西红柿和酒的肚子沉甸甸的。
“什么地方都行。”
“斯陶克俱乐部如何?”他说。她心怀渴望地给了他一个微笑。他们在饭馆门前分手。威利在开往曼哈塞特的火车上呼呼大睡了一觉,乘车上下班者的本能使他刚好在到站前醒了过来。
基思在曼哈塞特的家是一幢荷兰殖民时期建造的有12个房间的房子,有粗大的白色立柱,高高拱起的黑色模板瓦屋顶及许多大窗户。它坐落在一片草坪中央的圆丘上。草坪有两英亩大,上面错落地长着一些高耸入云的老山毛榉、槭树和橡树,四边围着花坛和又高又稠密的树篱。这处房产是基思太太的娘家赠送给她的。她从罗得岛银行的债券所得的收入仍被用作它的管理费。威利相信这样的生活环境很正常。
他顺着两侧全是槭树的林阴大道走到大门前,迎着事前已准备妥当的凯旋仪式跨了进去。他母亲紧紧地拥抱他,亲戚们和邻居们挥动着手里的鸡尾酒向这位战争英雄致敬。餐厅的桌子上摆的餐具都是最上等的瓷器和银器,反射着从大理石贴面的壁炉里燃烧的木块发出的黄光。“来呀,马蒂娜,”基思太太高声喊道“上牛排吧!我们给你准备了宴席,威利。都是你喜欢吃的——牡蛎、洋葱汤、牛排——你还有双份的小牛腰肉,亲爱的,——配着蛋清奶油煎土豆和用鸡蛋乳酪做的巴伐利亚甜食。你饿坏了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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