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风醒过来的时候一脸痴呆样。这已经是我料想当中的了。我心里面想,他现在就是一张白纸,失忆的人嘛,大抵上都一个样子的。要问,我在哪,你是谁,那我又是谁这么些个固定问题。我都做好一一回答的准备了,但是结果却让我变痴呆了。
他不是全部失忆,而是部分失忆。想不起来的那部分恰好就是我。
他看着我,脸上不带一点笑地问道:你是谁?
我能感觉到自己嘴角都在抽,他竟然不记得我了。我说我是吴邪,他皱着眉头盯着我看了半天,却没有答话。接着,他撇过头看了一眼睡在他旁边一张床上的闷油瓶,说了第二句话:他怎么在这儿?
我不知道这种是不是好算选择性失忆症。这种人最难对付。因为他不是白纸,他不会变成生活残障,不需要你加以指点。所以他现在拔了输液管,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他做的这一切动作非常连贯,就像做过许多次一样,我根本都来不及把屁股从凳上挪起来,他就已经大步走出病房门了。
我突然被神经抽醒,一个箭步追出去。
幸好,他还没走远。这会儿,正站在走廊里,拉着一个护士,笑得跟朵儿花似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我走到近处,才听见他说话的内容是为了那把刀。不对,不该称其为刀,应该称其为短剑。那刀不过是个剑鞘罢了。他被送来的时候,刀是在身上挂着的,现在显然是被医院收起来了。医院新出的规定,但凡是杀伤性武器,都要妥善保管。这规定是医院用来自保的,要不然病人或家属举着刀在医院随便砍人的剧目估计一个月就要上演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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