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扶自嘲般一笑:“是臣误了陛下。”
段明烛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留下他,他不惜用苦肉计的方式来让他留下。
沈扶就知道,从动情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都完了。
去年在神武大街的夜市上,段明烛问他要了两文钱,买了一个兔子糖人送给他,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就都完了。
虽然两个人表面仍旧是师生与君臣,可是情丝已经如同荒草一般四处蔓延,席卷全身,缠得他喘不过气来。终于,这份天地不容的情意一朝被揭露,早已为时已晚。
这份情意,本来就不该存在。
沈扶抬起头,微阖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臣不调任了。”
“……你说什么?”段明烛喃喃道。
“臣自请调任,陛下不允,且不惜伤害身体,那臣便不调任了。臣回府后会写一封奏疏,自请致仕、离京,此生永不为官。臣告退。”
段明烛霎时惊恐万状,面无人色,他突然间上前两只手死死地抓住沈扶的手腕,不断哽咽:“不要!先生!我知道错了先生……先生不能就这么走了……求你……求你了先生……”
沈扶腕上被他攥得生疼,皱了皱眉:“放手!”
“我不要!先生不能走!”段明烛恳求道。“先生!我求你了!先生别走!别走……”
沈扶用力想挣脱他的钳制,哪知段明烛死活不撒手,他一时气急,扬起另一只手想打他耳光,然而他的手都举起来了,段明烛纵然惊恐,却不躲不闪,就这样等着他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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