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种事宜,都压在了段明烛一人身上。
有时候沈扶险些忘了,纵然段明烛的身份无上尊贵的九五之尊,可他也不过才二十岁出头。他还这么年轻,便要独当一面,坐在这个位置上,既要总揽朝堂诸事,又要与权臣相抗衡,还要忍受丧母之痛。纵使他身体再强健,经历种种事情,也难以熬得住。
只是事已至此,沈扶即便再担忧也无益,他只得道:“劳烦御医诊治了。”
赵德林急忙拱手道:“皆是下官分内之事。”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二更天,韩卓无声走了进来,轻声道:“沈大人,宫门马上就要下钥了,您还是尽早出宫罢。”
沈扶转头看了看段明烛,道:“陛下身边总得有人侍疾,今晚我不回府了。”
韩卓不好再劝,最后行了个礼,离开了西暖阁。
段明烛昏迷当中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因高热而面色绯红,紧闭双眸,即便在昏迷当中,也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痛苦。就连额头上的湿帕也成了热的。
沈扶将那帕子取下来,手背覆盖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轻叹了口气,起身将那帕子浸到冷水中过水拧干,再次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沈扶坐在床侧,静静地等着他醒来。看着段明烛的病容,那一刻,他想了很多。
他突然想起年初之时,他在诏狱中被玄羽卫审讯,受了刑,昏迷过去。后来段明烛命韩卓将其救出诏狱,带到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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