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时接过这份文件,说了声谢谢。
小事情,总主任摆了摆手道:沈先生只要记得将文件还回来就好。
沈慕时瞥了眼手里的文件朝主任轻点头,往裴时妄的私人病房走去。
私人病房有两个房间,里头是病人的卧房,外头的房间像是个客厅,有电视沙发一应俱全。
leo困意袭来窝在沙发上小憩,沈慕时则坐在一边看起手里的文件。
这份文件是裴时妄的病例。
他甚至自己都没发觉,掌心已经微涔了些冷汗。
他浏览着上头的记录,视线里每印入一句话,他的心便不由得下沉下坠。
直到全部默念完,他浑身恍若坠入湖底,散着冷寒之意。
他只知道阿时受了重伤,他只知道阿时久久不醒,他从来不知道阿时经历过什么。
所有的蛛丝马迹,早就被裴家清扫的一干二净。
他根本无从得知。
利器刺入
肝脏损伤
腹部损伤
全身十三处伤痕
多处骨折
每一个字就像当时那柄利器,一刀一刀扎在他的身上。
沈慕时早就红了眼眶,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在这份病例上。
他把病例放在一旁,脚步放轻地走进里间病房。
沈慕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抚了抚裴时妄的脸,他喉间被砂石磨砺,哑地说不出话。
喉咙胀痛不已,酸涩地张不开嘴。
他启唇微张,想要喊裴时妄的名字,一个阿字流连在唇边,实在发不出任何音节。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愤恨情绪,深呼吸了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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