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廓感觉得到嘴唇蹭过时的温热, 严律只觉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耳部的皮肤电流般刺入,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全身。
他的身体僵了僵,眉间折痕深深, 倒是还记得薛清极似乎又是孽气侵体,见这会儿这人被压着不多挣扎,这才抬手要去碰薛清极的额头为他拔孽。
薛清极另一只手迅速挡开严律的手,拒绝了他这动作, 看他的眼神里之前的狠戾癫狂稍稍散去, 却依旧执拗顽固:“你那时身边从不缺人,也并不缺对手,却对旁人未有过出格的指望, 为何唯独对我如此?”
这话落进严律的耳朵里, 竟然听出一点儿难掩的委屈。
他沉默着没有开口,薛清极也并不催促, 只直直地看着他,一手还拽着严律的领口。
洗澡后严律的身上还带着水汽儿, 刚才离得远时还没显出什么,这会儿离得十分近, 严律额角未及时擦掉的水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正落在薛清极的唇上。
严律想帮他抹掉,却见薛清极下意识抿起唇,舌尖舔过, 将那一滴自严律皮肤上滚落的水珠抿了进去。
他因这几天的折腾和耗损而脸色平平, 唇色更是浅淡,更衬得舌尖红艳。
严律垂下眼侧开目光, 隔了几秒开口:“因为只有你从不想我长生。”
薛清极的喉结滚了滚,却并未出声。
“山上的妖给我整的那些辫子, 就算是钺戎也觉得是好寓意,所以拆的时候总会唠叨几句。”严律叹道,“而你只拆那些辫子,从不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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