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骏听着孟莳这话,只觉嘴上的燎泡更加灼痛,他心里不痛快极了,哪怕范绩没钱,他孟莳会没钱吗?孟家是没碰过盐,可汀州的丝绸生意几乎被他孟家独揽,谭骏此时上门来,便是想求孟莳先给范绩出了这份儿银子来应急。
可这个老狐狸!
身上还穿着大燕官员的这身皮呢,底下那颗心却已经被铜臭浸烂了!
“孟老,”
谭骏强压下心头的火气,仍做小伏低,“这几年都是灾年,各地什么水灾旱灾的,好些地方闹反贼,我如何不知道官盐比以往时候要更不好卖,可今年给西北捐输,我谭骏扯着这张脸已经先将何老纲总,金纲总他们给得罪了一番,他们嘴上说是心甘情愿给西北捐输,可哪个不是我硬从他们手里逼出来的?如今又要向他们要太后的敬香钱只怕更不容易,别看那几个纲总从前与我们千好万好的,一旦我们有了难处,他们就都哑了火。”
谭骏越说,脸色越沉:“如今何老纲总他们,还有那花懋,一个个都忘了盐引到底是从谁手里发下去的,为了躲避捐敬香钱,他们竟寄希望于那个陆雨梧?”
提及此人,谭骏不由冷笑一声:“从前给他们多少好处这一会子全都忘得精光,我们倒成了那拆他们骨剥他们皮的恶人,陆雨梧那个黄口小儿也得有那个救苦救难的本事啊,哪怕他祖父是陆证又如何?他又算个什么?就他那副单薄骨头,也想担得起修内令?他们想让陆雨梧给他们做主,我就偏让陆雨梧去找他们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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