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张嘴,片刻才又发出声音:“同伴。”
原来她曾有过同伴。
这一双短刀不是一开始就完整地属于她。
还有另一个人曾与她在山中同度所有残酷的日子,有人,曾是她唯一的同伴。
“可是,”
细柳的声音很轻,“我不记得她了。”
什么也不记得。
连看她的画像也只觉得是一个陌生人。
细柳从未觉得自己的健忘如此可怕,可怕到每一个经过她的生命的人都可以被毫不留情地抹除所有。
“怎么可能……”
陆雨梧喃喃似的,他猛地抬眼盯住细柳,扣住她双肩,“只凭她一面之词,如何能确定盈时真的已经死了?”
“凡是入了紫鳞山的人,生与死都要记录在册,绝无例外。”
地上灯笼烧尽骨架,风雪喧嚣。
陆雨梧双手卸力,松开她。
细柳抬起脸,陆骧那一行人停在不远处,脚边的灯笼烧得只剩最后一寸焰光,她蓦然发现面前这少年不知何时眼睑泛红,泪意剔透。
雪意陡然盛大,纷纷扬扬如鹅毛。
两人相对,冰雪满头。
冗长的死寂中,细柳张了张口:“你……”
但她忽然又什么也说不下去。
转过身,衣袂猎猎,细柳迎向一片昏黑,才走出几步,肩头银针刺得她血肉剧痛,她身形一晃,勉强稳住步履,雪气扑面的刹那,她脑海里骤然闪过另一片冰天雪地,似乎有谁红着眼眶,泪意晶莹。
短暂的怔忡。
那些画面一闪即逝,她发现自己什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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