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禾来到二爷的门外,好几次想要推开门看看二爷,听到里面传来了声响后,他又放下了心来,可是这一会,他没再听到屋里的声响,他决定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门开了,开门的自然是二爷。
二爷换了身衣裳,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衣,下面是一条军绿色裤子。
周春禾看着漫天飞雪,又看看二爷,提醒道,“二爷,外头冷。”
二爷摆摆手,走向了那个小小的骨灰盒。
他弯腰把骨灰盒抱起来,用袖子仔细地擦了擦,然后才看了眼地上的周善全,说道,“回去吧。”
转身就要回屋,周善全再也控制不住,一个劲磕头一个劲忏悔,“二爷,我们对不住您,我们对不住您……”
二爷本来就要进屋,突然又想起什么,弯了弯腰问周善全,“娇娇可受了罪?”
周善全反应了下才明白二爷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她走得很平静。”
二爷点点头,再也没看他,进屋了。风吹起他那稀疏的白发,雪打在他瘦削凹陷的脸颊,二爷不惧风雪,却似一支风中的蜡烛,随时都有被吹灭的可能。
二爷抱着骨灰盒进了屋,又关上了门,把骨灰盒摆在那张结婚照旁边,喃喃道,“回家了,丫头。”
一语罢,泪也流。
二爷早就后悔了,当年不该应下这门亲事,害了自己,也害了娇娇。当年陈娇娇家里穷,家里大哥二哥等着娶媳妇,可是没钱,没办法,父亲便找来媒婆,说先把女儿嫁出去,拿钱来给儿子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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