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既然您不方便说,我们就不问了。”月饼双手搭着乌篷船两舷,“叫我们上船,总有个说法吧?”
孔亮耷拉着眼皮,似乎在遮掩目光,拉开置于我们中间的小方桌的抽屉,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坛绍兴老酒,号称“江南四大酒肴”的茴香豆、油炸花生米、卤豆腐、笋干各一盘,满当当摆了一桌。
“我知晓二位必有诸多疑问,但请相信,老夫并无恶意。”孔亮拍开老酒泥封,香甜醇厚的酒香,丝丝滑滑地直扑鼻腔,“只需做三件事,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有关恩公,不便告知。来,如此美景,饮酒相谈,岂不快哉?”
我和月饼对视一眼,心里有了计较。自接触孔亮至今,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戾气,或许却如他所说,“并无恶意”。
但是,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诡异,甚至比这些年无数次九死一生的经历还要危险。
换个角度讲,历经重重危险,隐藏于幕后的敌人现身,终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决战时刻。然而,敌人却毫无杀意,“哈哈”一乐:“哎哟,您可来了,等您好久了。早就备了好酒好肉,来来来,痛饮几杯。”
换谁,心里不毛?
我伸出右手挠着大腿:“到底是夏天,蚊子真多,痒得抓心挠肝。”
“我怎么就不招蚊子?这么好的景色,同你出来,意境全毁了。”月饼瞥了我一眼,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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