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回港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出行都有保镖贴身陪着。
一切,都按照原先的轨迹继续前进。
她仍旧是天之骄女,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代表区里在活动讲话,得很多奖项,跟着父母游刃有余的出席各种宴会,接受夸赞。
如果非要说点特别的,就是在她的要求下,家里给她请了普通话老师。
那时还没有地球村的说法,分开了,断联这事格外简单。
猝不及防的告别。
那个言笑晏晏的、鲜活的小姑娘,不经意的从她的生命中被抹除掉了。
高二的暑假短暂且匆忙,事发一年之后,阮殊清重新回京,姥爷瞧见她,颤巍巍探手去摸她后脑早已完全痊愈的疤痕,心里也愧疚。
阮殊清已经能说很流利的普通话,花了一周的时间,兜兜转转,终于联系上了当时节目的导演。
出了事故,阮家施压,节目被扼杀在摇篮里,事业也一落千丈。
阮殊清找到他时,张导在一家报社当编辑。
正是周五下班的时候,天色黄昏,瞧见人,以为是投稿的作者,摆摆手说:“下班了,周一来吧。”
阮殊清摘下口罩,“张导,是我。”
时间过去太久,他也只记得,明澈当时腿受了挺重的伤,加上感染,整个人精神不太好,在京治了一段时间,就回家去了。
顿了会,末了呢喃道:“那姑娘好像是江城人。”
如果真要形容当时阮殊清的心情,大概是怅然若失,明明是很难接洽别人进入自己世界的性子,可一旦踏足了,便长出了一颗小小的常青树,不忍再触碰,却始终长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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