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五小时后,她与镇长在那家三明治店里吃着晚餐,啃着热狗的时候,那个似乎每天都没精神的中年人才小心翼翼地凑近问了她一句,“谁跟你说的?”
“谁跟我说的什么的什么?”荀安一脸疑问。
“跟你说的,我最近头发掉光了,戴假发的事啊。”
荀安没有立马向她揭晓答案,但她后来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思考着一个哲学问题:到底是编一个替罪羊让镇长觉得自己确实识人不利更好呢,还是把“她自己把自己是光头这件事捅出来了”这个残酷的真相告诉她更好?
她在路过这条街的第三盏坏了的街灯后选择把这个问题给抛之脑后,因为她看见了那间卧室里那块为她所亮着的窗户。此刻没有什么比见到那个等她回家的人更为重要,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她分享今天在桥边的所见所闻,以及那二十二年前,在现实里的所见所闻。
她喜欢被倾听,被理解。荀安并不是个四下无人就活不下去的人,但在与杜芢相处的这些年里她自认为自己总结出了身边有人的最大好处。那就是她的那些感受,苦恼,她天马行空的幻想,它们会被另一个人牢牢接住,而不至于成为在深夜滚落床下摔得粉碎的玻璃珠。
她才走到她们别墅的院子里就看见了二楼的那小窗口里的亮光一路向下延伸,像是一种自动装置,她告诉过杜芢在窗边看见了她也不必下来接她,她又不是自己不会开门上去,也就两步路的事。但杜芢说过就算两步路也想与她早点相见,她当时是那么说的吗?荀安记不太清了。
Loading...
未加载完,尝试【刷新】or【关闭小说模式】or【关闭广告屏蔽】。
尝试更换【Firefox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多多收藏!
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可以切换电信、联通、Wifi。
收藏网址:www.sadfunsad.com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