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微微一笑:“我不过是问你们在席间说过什么话。你二人为何如此心急?就说陈宗裕自尽和你们无关?莫非你二人真与此有关,否则何以心虚如此?”
彭雯额头出现冷汗,他感觉自己两人越辩越糟,本来没什么嫌疑,反而越说越把自己的嫌疑加大了。
这钱谦益轻描淡写,和颜悦色,怎么就把他们引到套子里去了?
钱谦益见他们这个情状,知道已经戳中这两人软肋,便趁热打铁:
“还有,你们既然在这席间丝毫没有提及对新政苛税的抱怨,此后与陈宗裕也没有再见过面。那又何以断定,陈宗裕自尽是因为新政税收逼勒太过?难道你们比陈宗裕的家人更了解内情?”
彭雯听到这话,连忙说道:
“这正是陈宗裕家人所说。我等虽然此后再未和陈宗裕见面,他死后却去他家中吊唁。见过他家人。”
钱谦益哦了一声,目光炯炯问道:
“哪个家人?”
彭雯对这个问题却迟疑了片刻,随后才说道:
“是,是他夫人。”
这个一闪而过的迟疑之色,却没逃过钱谦益的眼睛。
他微笑道:
“看来舒章和陈夫人倒是很熟悉啊?”
舒章是彭雯的字。
彭雯脸上顿时出现惊恐之色,连忙摇头道:
“牧斋公,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等去陈家吊唁,乃是大众齐去,那陈夫人与我等见面,也是大家一起在场。陈夫人哭诉陈宗裕不堪新政苛税,无奈自尽,也是在众人之前所言,?有耳皆闻。牧斋公为何说出这等污蔑晚生清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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