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争的手臂上又添一道新伤,与之前的旧伤疤交错一起,将他的整条左手臂勾勒得斑驳。
雁争的身材其实很好,虽然看着单薄,可是衣衫掩藏下的小腹,利落的腹肌薄薄地附着肌理,显得腰肢极具爆发力。
可是也是在看不见的衣衫底下,他的整个后背都纹痕错落,浅色的疤布局凌乱,盘踞在他白皙的背上,如同白雪被污泥切割。
刀伤,鞭伤,枪伤……
它们无声地攀爬在这具身体上,如同拔地而起的山峦,将雁争切割成不同的碎片。
每一块碎片都浮云似的惨白。
这些疤痕有些是别人弄的,有些是自己弄的。
今日他又添新伤,伤口自左手大臂蜿蜒至左腰,最深的地方可见骨。
被划的时候鲜血飞溅,染湿跪在自己面前那男人的半片衣衫。
可他好像完全没感觉,被划了一刀,却身形都未晃,若无其事地捡起地上一个碎酒瓶,慢悠悠地走向对方。
他如此气定神闲,身上一个窟窿汩汩流血,手上只有一个碎酒瓶,却让对面的男人瑟瑟发抖,闭上眼睛绝望地拿着刀又朝他乱砍过来。
男人毫无章法,雁争轻易便格挡开他的攻击,抓住他的手腕,咔嚓一声,骨节轻响,男人手里的刀掉到了地上。
雁争一个反手,扭过他的胳膊,将他狠狠掼到了地上。
他的脸,正对着地上雁争滴下来的血。
雁争卸了他的胳膊,举起手,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碎酒瓶扎进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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