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站在镜子前,恍惚地看着面前的人。
镜子里,少女巴掌大的脸十分小巧,乌圆的杏眸楚楚动人,凌乱的发尾像是被人随意剪断过长度有些参差不齐,秀挺的鼻梁下粉嫩的樱唇此刻被贝齿咬的微微发白。
肌肤因为长时间不晒阳光十分冷白,只是右眼角至右边唇角的皮肤不同与另一边的嫩白似雪,这边的肌肤可见斑驳的褶皱、以及泛着微微的轻褐色。
余暮眼睫湿润,眸色水光盈盈,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照过镜子了,她怕看到右边狰狞的烧疤,更怕看到左边毫发无伤的容颜。
这种反差就像她的人生,一边立于旷道,一边立于深渊。
平心而论,其实她的容貌即使有瑕疵,也绝对不算丑。
只是余暮怕的不是以真容见人,她只是在逃避。
逃避那个每次自己一想到就心如刀绞、呼吸一窒的某种现实。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余暮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蜷缩的本心。
薛谨禾一直拿捏着她的畏缩,那她这次就破罐子破摔直面他,和他说清楚,彻底画上句号。
她只想待在自己的世界里,黑暗侵袭她,她任由黑暗吞没,只求在深渊中为自己划一处隔缘之地安稳度日。
手抓在别墅大门的门把手上的时候,余暮的手是颤抖的。
这和之前出去拿隔壁送来的礼物不一样,她又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拉开大门。
今天见面是薛谨禾选的日子,他说这周连着乌云密布,唯独今天天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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