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关系没有变好,但闻祈发僵的身体渐渐有软和起来,他单手支起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飞机上的气压比陆地低一些,有的人耳朵敏感一点,就会感觉到耳膜被挤压得很难受。
闻祈偷偷拽了她外套的袖子,多日难眠的神经在此刻终于得到一刻休息,在闻到江稚茵身上的味道时才能放松下来。
他近来减少了吃安眠药的次数,睡眠较以往更差,借此当作一种深夜的自我折磨,眼下青黑更甚,如果邓林卓看见了,估计有要发一次脾气,说他有回到了之前不把自己当人的样子。
江稚茵也很累,刚蒙着头想睡一会儿,飞机轻微晃了一下,她感觉肩上一沉。
外套遮罩得并没有那么严实,闻祈的头发短而柔软,蹭在她的脖子上,轻微压住,她没有感受到太多重量。
被衣物蒙蔽了视线,江稚茵睁开眼只能看见一片朦胧的黑,能听见肩上人浅淡均匀的呼吸,心里想着,出租屋的洗发水难道还没用完,怎么一直是这个味道。
她放空了一会儿,想狠下心把他推开,结果闻祈有开始说“梦话”:
“……喜欢我吧。”
“像喜欢金鱼一样,喜欢我吧。”
他念念有词,这声音只有两人自己能听见。
江稚茵动了动脑袋,以同样的音量道:“你故意的,别装睡。”
闻祈不为所动。
她把头上的外套掀起来,侧头一看,闻祈两只耳朵空空如也。
有的时候觉得闻祈真的很会形容自己,像枯死的花,沼泽里的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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