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儿子的自小父母不明,立下大宏愿西去取经,饱经九九八十一难,成佛之后却还是不能得见生母,感念母亲恩德,也要在这寺庙里守上一十四年作为回报。
两人都想见对方,都记挂着对方,却因为一层说不清,道不明薄膜困着。
果然应了殷温娇那句话,世人皆求神拜佛,可神佛遇了难事,便只能求己。
“大师。”
徐米露忍不住插话:
“既然你有相守一十四年的决心,为何再不肯试上一试?”
她把殷温娇对自己的嘱咐重复了一遍,才轻轻解释道:
“本来这件事我没有什么说话的立场,只是我不愿见殷姐姐日夜忧思,她不肯见你,想来有她心中苦楚,大师一十四年,九九八十一难都过了,怎得还有大师所惧之事?”
三藏面上终于染上一层红尘气,出现几分隐隐的担忧:
“贫僧曾登门求见我母,可我母不愿见我,贫僧又怕惹怒了我母,致使她离了长安再不肯回这化生寺,便只敢暗中看护,做儿女的怎能叫父母忧心,这已经是我大大的不是了。”
“若殷娘子真不愿见你,早该搬离长安,若她真不愿见你,也不会叫我带一篮子点心来,人心都是肉长的,殷娘子有什么苦衷我不晓得,但一定是落在大师身上的。”
徐米露念了一句佛:
“大师莫怪,今日是我多嘴,此事本不该由我来评判,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想来只是近乡情怯,看不得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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