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过了很长时间,也可能只有一瞬。
阮榛手脚冰凉,呆呆地看着前方:“爷爷,我……”
“要死啊!”
一个竹编扫把劈头盖脸扑过来,张老头没好气地瞪着他,表情很凶:“回来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
阮榛没躲,静静地站着,直到手背传来濡湿的潮热。
黄狗绕着他的腿转了两圈,摇尾巴的动作很小,打在阮榛腿上,却是种难言的钝痛。
原书中,他拒绝了签字,而宋家为了逼迫,居然在无人的小巷里开车撞了张老头,得知消息的阮榛奔赴医院,得到了一张病危通知书。
伪造的。
六神无主的阮榛被骗了,面对高额的手术费,他咬牙签下了合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被撕毁,当晚就被逼着进了宋家,其实张老头压根就没事,第二天出了院,回家路上,还好奇地与路人攀谈。
“那么热闹,干什么呢?”
“我们老爷结婚啊,娶的是个男人,相差三十多岁呢!”
张老头脾气硬,这辈子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这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行,”路人笑呵呵的,“娶的就是您捡回来的那个小孩,阮榛!”
那天,八十五岁的张老头倒在了宋家的大门前。
无论他怎么怒骂,哀求,甚至直挺挺地下跪——
也只能从栅栏缝里,远远看到了阮榛的侧脸。
“娃娃不能做这么糊涂的事啊!”
年龄大了,气急攻心,老得掉了牙齿的黄狗咬着他的裤脚,呜呜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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